“他说,他为了你和他自己感到痛苦,也许你会说这是利己主义,但这是多么正当和高尚的利己主义!首先,他要使他的女儿合法化,做你的丈夫,让你得到合法的权利。”
“什么妻子,是奴隶,有谁能像我,像处在这种地位的我,做这样一个不讲条件的奴隶呢?”安娜脸色阴沉,打断她的话。
“主要的是他希望……希望你不痛苦。”
“这是不可能的!还有呢?”
“哦,他最合理的愿望是——希望你们的孩子们要有名分。”
“什么孩子们?”安娜说,眯着眼睛,却不望道丽。
“安妮和将来的孩子们。”
“这一点他可以放心,我再也不会生孩子了。”
“你怎么能说你不会生了呢?”
“我不会了,因为我不愿意要了。”
虽然安娜非常激动,但是看见道丽脸上流露出的那种好奇、惊讶和恐惧的天真神情,她还是笑了笑。
“我害了那场病以后,医生告诉我的……”
“不可能!”道丽睁大了眼睛说。对于她,这是一大发现,怎么会得出这样重大的后果和推论?最初让人难以完全理解,得再三想想。
这一发现突然让她明白,为什么她以前一直不能理解,那些只有一两个孩子的家庭,往往引起她无限感触和重重遗憾。这时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睁大眼睛惊奇地凝视着安娜。这正是她一路上过来还觉得只是梦想,但是现在一听说这是可能的,她又害怕了。她觉得问题太复杂,而解决的方法却又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