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声。三声。
程谜没有开门,周遭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在家么?
方茶不甘心地喊了几声,“程谜,你在么?我是方茶。”
终究还是无人回应。楼道里的地面干净亮洁,昏暗的走廊里,阒静无声,一排暖黄的照明灯在瓷砖上打下一圈一圈的光。
期许下次见面的人分明是他,可为何又刻意避开她似的,电话关机,邮件不发,书店也不营业。哪怕她到了他家门口,他也没有露面。
方茶心灰意冷地抿了抿嘴,沿着地上的光圈,低着头,三步一回头地缓缓朝电梯走去。
程谜快步走到玄关,门外却安静了,他凑到猫眼边,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
新年伊始,最近社区里大刀阔斧调查住宅安全隐患,物业先是上门登记身份证,然后查看燃气设备,用火用电安全也接踵而至,连着好几天,程谜烦不胜烦,却又不能视而不见。刚才门铃响了,他以为又是物业,便没去应门,直到他隐约听见方茶的声音,才迅速从书房跑出来。
听错了吧,她怎么可能会来?
程谜在心里自嘲道。
剧院那天的情景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在希冀什么?剽窃和性侵两大“罪状”在眼下的时代足以让一个人万劫不复,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虽然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造谣,但谁又会在乎他是不是无辜的?况且,那天方茶的确是挂断了他的电话,之后再也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