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你知道些什么消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送信儿的。但是我得立即前往纳瓦塞拉达,然后再从那里上路。你能现在就带我去见你的指挥官吗,让他派辆车给我,可以吗?希望你们能现在就派个人送我去见他,不然可就要耽误事儿啦。”
“我对这一切仍旧很怀疑,”那个长官说,“刚才你在铁丝网那儿的时候,就应该一枪毙了你。”
“可是,你已经看到我的证件了呀,同志,而且我也向你们解释了我的任务。”安德烈斯仍旧非常有耐心地对他说。
“伪造证件很容易,”那个长官说,“任何一个法西斯分子都可以编出一套你口中的任务。我要亲自带你去指挥官那里。”
“好的,”安德烈斯说,“你能带我去就再好不过了。但是我们得马上就走。”
“桑切斯,你来替我指挥,”那个长官说,“你和我一样也对自己的职责非常了解。我带着这个所谓的自己人去见指挥官。”
两个人沿着山顶后面的浅战壕走着,山坡上长满了羊齿植物,走在黑暗中的安德烈斯闻到了在这里防守的士兵们随处大小便的臭气。在他的心里,这些士兵都是些爱惹乱子的、还没长大的孩子,但是他不喜欢他们。虽然他们个个都亲切、可爱,但是也肮脏可恶、唯我独尊,而且他们配有武器,这让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更加危险了。安德烈斯除了拥护共和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政治见解。有很多次,他听到了这些人那些听起来很不错的漂亮话,但是他仍旧不喜欢他们。解了手之后不知道掩埋,这可算不得什么自由,他心想。要论起自由,要数猫最为自由,但是猫知道把自己的排泄物掩埋起来。猫是最出色的无政府主义者。他们什么时候学会了像猫那样知道掩埋自己的粪便,我就什么时候再尊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