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此地,已嫌太长,辞句杂乱,我要和你说的话依旧没有说出来。我的原意是当此岁首,想把我对编辑刊物的意见,再详细对你说一遍,和你的意见,互相参证,定出一个显明的方针来;谁知说说又说到幽默定义上去了。且暂休息,下次再谈。
选自1948年《论语》半月刊第144期
再函达祖
上次那封信里面,本想把我对于编辑刊物的意见详细和你讨论;可是不知怎样把话说远了,要说的话竟然没有说出来,所以今天再来和你谈谈。
说也奇怪,我很早对于发行与编辑就有了兴趣。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间,大概是最后一年,我国宣布参战以后,那时我约十二岁,我和弟妹们,每天家塾散学以后,仿了日报的格式,把当天听到的新闻或谣言,用一张三十二开纸,缮写四份:一份给祖母;一份给母亲;还有二份给住在我家的二位姑母,取名叫做“家报”。
李姑母竟然还留着一份,前年曾经拿来看过。记得里面有两段:“小喜阿妈昨天重一百二十斤,今天重一百三十斤。因为她将银洋廿五枚,双角子一百枚,单角子二百枚,铜元一千枚,带在身上,以便随时逃难。”“据传绿气炮并非绿色云。”我一生的命运好像在那时候已注定了。同时出版和编辑《论语》,在那时候也已经有了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