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诧异地看他,怀疑他吃错了什么药。
盛明宇点到即止地关心完了,便颔首道:“我先回房间了,明天见。”
转过身去,蜀王殿下原形毕露,挤眉弄眼地想,她感受道他的关怀了吗?有没有得到一点安全感?
柳清仪只觉得惊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宿谁也没睡好,柳清仪表面上理智淡定,但心理压力比谁都大,毕竟当初是她说她的法子更好,是她给了二公子一个更为冒险的选择。
盛明宇是心里难受,难受兄弟命不久矣,难受柳清仪不解风情。
晏长风守着裴二一宿没合眼,她没有压力也没有难受,心里出奇的平静。
上次在德州府,她听闻他命不久矣,不敢去面对他,所以躲在柳清仪的房间里,结果,早上他偷偷走了。
她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做,他要确保蜀王顺利登基,要为新朝扫平障碍,一刻也不敢浪费。她还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命不久矣,同样也不敢面对她。他们都害怕哀伤不小心从眼睛里跑出来。
但现在,大约是方才经历了大悲大喜,体会过一次差点儿失去的滋味,她反而不害怕了。
天将明的时候,裴二醒了,对上她平和带笑的目光,心里也不自觉地平静了。他身子朝里挪动,让她躺下,“是为夫太好看,夫人不舍得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