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站定,老爷子便开始念叨起乐川的不是。早想介绍我们认识,臭小子总打马虎眼,嘴巴上说年纪小不考虑,没几天就听说交了女朋友;非等到事情败露了,才肯坦白,把自己亲爷爷当老年痴呆,简直不像话;问他为什么不早讲,就四个字“时机不到”,敷衍了事,什么态度……
数落到最后,老爷子问我该不该罚,怎么罚。我知老爷子口硬心软,倘若真打算重责孙子,不必等我来。偷瞄眼乐川,我假意严肃对待,罚,罚他跟您老下棋,只准输不准赢。老爷子“勉为其难”同意,乐川“如临大赦”高呼爷爷英明,忙帮老爷子斟茶盖上绒毯,摆定棋谱又喊我别傻站着,去厨房帮忙。
厨房是保姆阿姨的主场,一切井井有条。她当我是客人,无论如何不让我帮忙,说老爷子多少年没这么开心,今晚上一定要张罗出一桌好菜。还说我是乐川第一个领回来的女朋友,自从老伴过世后,乐川成了老爷子唯一的牵绊,多好的孩子早早没了父母……保姆阿姨眼眶泛泪,操起围裙抹眼角再说不下去,有些难为情地咧咧嘴,请我去后院,帮她摘些自己种的新鲜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