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像以前法国佩剑贵族的决斗一样四处传播,引起种种推测。一位亲历者写道:“那个哲学家和来自北方的休谟的矛盾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54]巴黎地区有影响的沙龙,包括霍尔巴赫沙龙、勒皮纳斯(Lespinasse)夫人的沙龙时常讨论,爱尔维修、尼维农公爵、莫尔莱、杜克洛(Dulcos)、杜尔格(Turgot)等哲学家或政治家想知道前因后果,法国南方的《阿维农邮报》(Courrier d’Avignon)期待各自公布来往信件,英国国王也希望了解详情。[55]
既然没有和解的可能,维护名誉就显得紧迫。1766年7月,休谟向霍尔巴赫寻求对策,霍尔巴赫随即在自家沙龙讨论;不久又致信布莱尔(Blair),斥责卢梭是卑劣的恶棍,“与有才能的人争论是危险的”[56]。7月4日,休谟决定撰写他们的交往始末,请求达文波尔到卢梭的住处,将他写给卢梭的信誊抄一份,8月休谟完成草稿,即《告白》一文,起初在熟人间传阅,对于能否出版,休谟犹豫再三:
卢梭是恶棍、疯子,或兼而有之……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公布信件……我的行为会为我博得名声,他的行为将使他身败名裂,他的作品也将毁灭。本来就浪得虚名,当作者的品质一落千丈时,对作品的评价自然会下降。我担心我会被迫公布这些文件……没理由害怕令人长期不快的争论。[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