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不过一句功高震主而已。
谢谟看她神色变动,片刻,又道:“你如今连兄长都不叫了,难道还能说对皇上半点芥蒂都没有吗?”
谢冉一愣,想了想,怔怔的失笑:“芥蒂谈不上,就是……君君臣臣,有点规矩才少些话柄——也是我懂事了罢?”
谢谟没有说什么,却在心底摇了摇头——
你以为你这是懂事了,懂得为家门考虑了,可杨衍呢?
殊不知,他在你身上,可能最忌讳的就是这点子懂事。
懂事了,也就生疏了。
“有些事不必任何人说,天下都看在眼里的——”谢谟启口主动将前一个话题掩了,直接道:“从两越到秦魏,大乂自开国至今,凡有开疆拓土收复政权之事,无不与谢家有关、与紫宸府有关,这样的功名之下……就是将上头那位逼上了一个非做明君圣主不可的地步。他哪怕平庸一点儿,只要闻玄有心,北极殿的那个位子都可名正言顺的易主。”
四周没有旁人,他的话徘徊于隐而未隐之间,谢冉不动声色的听着,半晌,道:“所幸皇上并不平庸,更不昏懦。”